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◎要看婚紗了，開心嗎？◎

次日, 梁招月乘坐飛機返回北城。

客戶公司訂的是經濟艙，周雲川沒有搞特殊，訂的亦是經濟艙的座位。昨晚那場煙花到底引起了轟動, 共同工作的同事們也聽說了, 知道周雲川也在這架飛機上，有眼力見的同事直接和他換了座位。

周雲川換到梁招月身旁的位置上，周圍的同事無不笑著，這麽長時間過去了, 周雲川對梁招月的在意和寵溺, 是一時之間的，還是由於愛，他們不是看不出來。不說從前那些事，就拿昨晚那場上千萬的煙花, 明眼人都知道，這並不是玩玩的心思。

有錢人最會算計沈默成本，尤其在感情這種事上, 但能讓一向高高在上的周雲川, 一再因為梁招月降低標準, 實屬難得。因此，她們看向梁招月時，艷羨中又帶著祝福。

比較敢於說話的同事，直接問兩人什麽時候辦婚禮。

這會飛機上的人還不是很多, 大多都還在往這邊趕，艙室內都是自己熟悉的同事，因此說話大家也都沒那麽多顧忌。

當然她們也明白, 這時候的周雲川恐怕也是享受這種打趣的, 從他眉眼間的笑意便可看出。

聽到這個問題時, 梁招月臉有些漲紅，一是昨晚那場煙花，二是同事們臉上明顯的八卦。

梁招月看了眼周雲川，後者握住她的手，說：“你回答還是我回答？”

同事們聽到這話，都不約而同拖出一道長長的吟哦聲，弄得梁招月更是害羞得無地自容了。

兩人獨處時，她可以對周雲川大膽表達自己的感情，但有外人在，她多少是不好意思的。

每到這種時候，她又格外感激周雲川，他的每一次回應從來都是默默而無聲的，從不在第三人以外大張旗鼓。

從同事們的表情她大概可以猜出，她們更願意聽周雲川講。

也是，從前可能都很難說一句話的人，這會能有這種近距離，甚至平易近人交流的機會，她們自然不會放過。

梁招月推了下周雲川，意思是他回答。

周雲川回握了下她的手，看向她的同事們，說：“招月和我的婚禮在十月，深城舉辦，到時歡迎大家來參加。”

眾人一聽舉辦地在深城，都有些意外。

而周雲川像是知道她們想問什麽，淡聲說：“招月的親人在深城那邊，舉辦起來方便些。”

大家再次既震驚又感慨，但因為眼下場合不合適，艙室內也有陸陸續續的乘客進來，大家也就沒繼續聊了。

明面上是不說了，私人八卦群卻是聊得熱火朝天的。

梁招月也在這個群裏，一開始是下午茶和聚餐群，後來大家熟悉之後，也會講一些八卦的話題。

梁招月很少發言，奈何八卦是人的天性，她幾乎是潛水人員，默默看別人聊天。

此刻，群裏都在驚呼周雲川的寵溺。

梁招月看著，默默不語。

周雲川看她盯著手機屏幕笑，問：“看什麽？”

梁招月說沒什麽，忽的瞥見群裏一水刷著祝久久，同時起哄發紅包，她笑了下，幹脆將手機拿給周雲川看。

周雲川看了，眉眼一擡，問：“我能動你的手機嗎？”

梁招月說：“密碼都知道的人，想做什麽還需要問我嗎？”

周雲川沒反駁，在屏幕上動了一會，沒一會，梁招月便聽見周圍響起一陣吸氣聲，此起披伏的，不用多想，周雲川肯定是又做了什麽，而且是讓大家驚訝的行為。

空乘人員前來提醒大家將手機關機或者轉為飛行模式。

梁招月拿回手機的時候，周雲川已經將她的手機設置為飛行模式了，同時給她遞了個眼罩和毯子。

他說：“昨晚睡得遲，補一會覺，到了我叫你。”

！！！

睡得遲是誰造成的，他心裏就沒點數嗎？

不提還好，一提梁招月就不想搭理他，偏偏他還一會笑意宴宴的模樣，梁招月蓋著毯子，眼罩一遮，也顧不上他拿著她的手機在群裏發了什麽，蓄睡意。

周雲川看著她，看了有一會，沈沈笑了聲，傾過身，幫她拾掇了下毯子，也愛上眼罩稍做休息。

-

四個多小時後，飛機落地北城。

老宅那邊派了人過來接，一下飛機拿完行李，梁招月就和同事告別了，臨別前，同事們朝她擠眉弄眼，很是暧昧地說：“招月，我們等你的喜糖和婚禮請柬哦。”

梁招月看了眼周雲川，笑著回她們：“你們想收到我送的，還是某人送的？”

同事很捧場，齊齊看向周雲川，說：“那就期待周總的喜訊啦。”

回去的路上，想起同事們由衷的祝福，梁招月就打從心底的開心。

好像，生活真的在她的努力下，一步步在朝好的方向發展。工作、同事、愛情、家庭和溫暖，這些她曾經夢寐以求的東西，如今正在一步步反向擁抱她。

她翻著周雲川用她手機在群裏發的消息和紅包，忍不住開他玩笑：“你都準備好喜糖了？”

周雲川說：“很早就準備好了。”

“多早？”

“去年你願意回老宅居住的時候？”

這麽早？

梁招月心底的喜悅又徒增幾分。

半小時後，她們抵達老宅。

如今老宅多了個小孩，倒比從前更加熱鬧了，尤其是柳依棠，她活到這份歲數，其實已經是過一天算一天的了。但人在老去的同時，迎來新的生命後，終歸是會有所不同的。

柳依棠臉上的笑意比以前更多了，精神氣也更好了。

家裏請了兩個專門照顧小孩的保姆，但柳依棠也格外上心，基本都圍繞在小孩子身旁。

梁招月看著她，白發蒼蒼的老人，在逗趣小孩時，眼裏的明亮和清澈與孩童可比擬。

柳依棠側過臉，看見她們回來了，說：“回來了？”

梁招月和周雲川對視了一眼，她笑著上前握住柳依棠的手，說：“奶奶我們回來了。”

柳依棠說回來就好，然後招呼廚房那邊開始準備燒菜。

過了半小時，孟安安和徐明恒也回來了。

孟安安生育之後，經過專業的指導鍛煉，身體恢覆得和從前沒什麽差別，要說有不同，大概是生小孩了，人更豐腴了一些，看著莫名溫柔。

晚上飯桌上，孟安安不免說起維港的煙花，“哥哥真是騷起來，八匹馬都追趕不上。”

周雲川說：“你也想看？我安排給你放？”

孟安安切了聲：“我才不需要你呢。”

徐明恒順勢接話：“我來放，等你生日的時候，我就安排。”

孟安安說：“別了，你把那錢打到我卡上，我給女兒存著比較實在。”

徐明恒立馬說：“女兒的錢我存，煙花的錢我付。”

孟安安撇了撇嘴，轉而問起梁招月：“招月，你對結婚禮服有什麽要求嗎？”

梁招月看向周雲川，說：“你哥安排，不讓我過問。”

孟安安哦了聲：“哥哥也知道急啦，以前怎麽就看不出來呢。”

梁招月有點聽出來了，孟安安好像有點針對周雲川的意思。

她不說話，就默默看著他們兄妹倆。

周雲川用公筷給梁招月夾了幾道菜，轉而不緊不慢地問孟安安：“誰給你不痛快了？”

說著他看向徐明恒，徐明恒立即擺手：“我真沒惹她。”

孟安安唔了聲，說：“我想讓寶寶和奶奶姓，她不肯。”

周雲川倒是有些意外會是這件事，梁招月同樣。

柳依棠看著她們說：“你的孩子為什麽要和我姓？”

孟安安說：“那我是您養大的，就是您的孩子，還是您覺得我……”

她沒往下說，按照親緣關系來說，她和柳依棠確實毫無血緣關系。

柳依棠說：“你這孩子，就是想那麽多，好了，這事別再提了。”

大概是談下去就要說起那些不開心的事，孟安安確實也沒再提，五人默默吃著飯，吃完飯，柳依棠又去嬰兒室看孩子去了。

孟安安則是纏著周雲川：“早上醫生來給奶奶檢查過，沒什麽問題，可是我就是……”

她有些想哭：“人老了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，奶奶辛苦了一輩子，我不想她以後什麽都沒有。”

周雲川說他知道，又讓她別多想。

晚上，梁招月和他洗漱完躺在床上，望著窗外的夜色，夏天已經來了，夜色也更明澈了，不似冬天時的霧沈沈。

梁招月看了有一會，她轉過身，靠在周雲川的肩膀上，說：“我能理解安安的心情。”

一個出生不太明朗的孩子，卻被一個毫無血緣關系的老人親自照拂長大。那種感覺恐怕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。

周雲川說：“奶奶當初堅持她的孩子只能和她姓，就是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無依無靠，沒有穩定的人。她現在這麽提，奶奶怎麽會同意。”

梁招月不說話了。

周雲川側過臉，親她的臉頰，說：“別多想了，奶奶自有打算。”

隨即又說：“安安晚上有個事倒是提醒我了，你什麽時候放假，我們去看婚紗。”

她想了下：“這次和餘渺一起辦，婚禮規格什麽的要盡量相差不太大吧？是不是和她們商量下？”

周雲川早就知道她的顧慮，說：“和她們商量過了，她們也是定制了，款式方面的配置都是同等的價位，餘渺和我說，你別太在意這些細節的東西，以你的感受最重要。”

梁招月想，都是第一次結婚，這麽重要的事，怎麽可能不在意這些細節的東西。

但是她同樣知道，餘渺對她本來就有所不同，一直把她當親妹妹看待。

她說：“我這陣子太忙了，婚紗你們怎麽商量的？”

周雲川說：“去意大利那邊定制，餘渺她們先過去，我們等你忙完工作上的事再過去。”

“你是不是都找好了？”

“是，選了好幾款，等你做定奪。”

梁招月抱住他，湊近他的頸窩，說：“謝謝你。”

周雲川回抱她，說：“謝什麽？這不是我應該做的嗎？”

回答他的是，梁招月細細密密落在他脖頸上的親吻。

他說：“我會忍不住的，你明早還要早起。”

梁招月說：“沒事，我自有分寸。”

有她這話，周雲川倒是沒再說什麽了，他換了個姿勢，他在上，她在下。

他手撫著她的臉龐，目光深深地註視著她：“開心嗎？”

梁招月明知故問：“開心什麽？”

周雲川低下頭，湊向她的眼睛，在她眼角親了下，說：“要看婚紗了，開心嗎？”

開心嗎？

梁招月說：“你開心嗎？”

不等他回答，她捧著他的臉，親了親，說：“你開心我就開心。”

周雲川唇角一彎，再次低下頭。

月光幽微，長夜漫漫，墻上的人影親密依偎。

【作者有話說】

明天看婚紗和辦婚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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